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众所周知,敛芳尊一心向善(5)

剧情简介:

金·真香居士之弟·光瑶:我就是饿死,被你们活活打死,搁这儿跳下去,也不会动我大哥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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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小叔叔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以前还会背着祖父祖母,带着他和阿松哥哥一起做点恶作剧,小婶婶也会兴冲冲地参与,苏宗主总会一边无奈地念叨着陈词滥调劝说,一边提心吊胆地帮他们望风,若是出了什么事,还会第一个站出来背锅。

那样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金凌发现小叔叔似乎在躲着他,不仅躲着他,还躲着阿松哥哥,甚至小婶婶。反倒是对那个莫玄羽亲近许多,经常带着莫玄羽处理家中事务,手把手地教他。

金凌原以为是小叔叔看莫玄羽初入金家,对他格外照顾,过些日子就该回到从前的日子了,还专门问了小婶婶,他小叔叔的生辰。却不想当他捧着亲手做的小玩意说要给小叔叔过生辰时,小叔叔忽然捂着嘴,惨白着脸,逃开了。

“难道小叔叔觉得我叠的小狗很恶心?”金凌坐在廊边,甩着jiojio,忽然灵光一闪,“难道小叔叔怕狗?不对啊,他还送我仙子呢……难道……”

阿松叼着一根糖葫芦偷溜回来时,就看到金凌独自一人躲在花丛里哭花了一张小脸。阿松心说这要完啊,莫不是因为我吃独食?这果断要推给其他欠揍的小伙伴!正要将旁系的几个纨绔引过来,就被金凌拽住了衣摆。

金凌:“呜哇哇,小叔叔讨厌阿凌!”

阿松忙捂住金凌的嘴,把他带到自己房里:“小叔叔怎么会讨厌阿凌呢?你看到了什么,哥哥给你分析分析。”

阿凌这才渐渐止了眼泪:“嗝,听小婶婶所……说,嗝,今天是小叔叔的生辰,我就给小叔叔送生辰礼……谁知道,我……嗝,小叔叔一看到就要吐一样跑走了!”

阿松:“要吐?这怕不是喜脉啊。”

阿凌:“昂?”

阿松:“阿凌,咱们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阿凌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呀?”

阿·全家唯一正常人·凌:“阿松哥哥,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吧。”

阿松:“把那个‘吧’去掉就对了。”

阿凌:……

阿凌大小姐脾气上来了:“阿松哥哥不想告诉阿凌那阿凌便不问,缘何还要骗阿凌!”

阿松忙去哄:“不气不气噢,哥哥带你去探索发现!”

阿凌:?


金光瑶是怕见到金凌的,尤其当今天看到金凌亲手为他准备生辰礼的一瞬,心口爆发的暖与痛,痛彻心扉,一瞬间疼得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廊柱上。他强压下上涌的血,慌慌张张地逃了。他知道自己一定伤了阿凌的心,但他不得不逃,阿凌还那么小,他不能吓到那孩子。

日以继夜折磨着他,不让他拥有片刻暖意与温柔的,是毒吗?是蛊吗?还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一路跌跌撞撞,恍然不知金麟台竟如此之大,他在里面苟且地活着,活了这般久,竟还是觉得陌生。而他不敢离开,这外面的世界,他更是不敢踏足,因为有那个人在,更因为,还有那个人在。

“瑶哥哥?”

金光瑶闻声一愣,是莫玄羽的声音。

莫玄羽:“瑶哥哥,你脸色好差。”

金光瑶:“无事。”

莫玄羽欲言又止:“父亲……父亲叫你过去。”

金光瑶点头与他告别,却被莫玄羽扯住了衣袖。

莫玄羽:“父亲他……他今天脾气不是很好,瑶哥哥……父亲他年纪大了,你千万别怪他。”

金光瑶回以一笑:“孝悌为先,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念头。”心底却是一凉,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竟让金光善在莫玄羽面前都维持不住慈父的假面。

金光瑶看着坐在上首的金夫人和金光善,忽然想起金凌:是了,今天也是金子轩的生辰。

他们的嫡子金子轩死了,而自己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金子轩的儿子为他庆祝。

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首先抵达的是金夫人惯例热茶攻击,正中头部,金光瑶HP:-100

金夫人:“跪下!”

金光瑶驯顺地跪着。

金夫人声泪俱下:“当年,为什么子轩会出现在穷奇道,为什么子轩没了,厌离也去了,你还活着!”

金光瑶:“阿瑶知道母亲思念兄长,还请您千万保重身体,别气坏了身子。”

金夫人冷哼一声:“保重身体?我看你这娼妓之子是盼着我哪天给你气得一命呜呼!你才舒坦!”

金光瑶头磕在地上:“阿瑶不敢……”

金夫人:“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阿凌是子轩和厌离唯一的孩子,是我金氏唯一的嫡系血脉!你竟让他为你一个出身卑贱的下流胚子庆生!甚至都忘了这是他父亲的生辰!”

金光瑶:“阿瑶……唔。”

金光善一脚踩在金光瑶头上,用力碾着:“若不是你告诉阿凌,我不知,你母亲不知,他又是如何知道!”

金光瑶明白他已分说不清:“阿瑶知错了。”头上的力道微微轻了些许,又重重压下,金光瑶一头磕下去,只觉得脑海里如有钟鸣回荡。

金光善:“你近来与莫玄羽很是亲近啊。若不是他看你的眼神太过赤裸,只怕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要被你们两个逆子蒙在鼓里!果然娼妓之子,惯是会勾引人的!”

金光瑶涩声道:“父亲……阿瑶中了毒,解毒希望渺茫,恐怕无法……咳……只恐无法侍奉父亲母亲左右,更无法继承家业,阿瑶这才急着教弟弟处理族中事物。”

金夫人在一旁止了哭:“你要死了?”见金光瑶不反驳,兀自笑道,“倒是老天有眼,派你到地下好好伺候我们子轩厌离。”

金光瑶一愣,忽然觉得这地板竟是如此冰冷,一路寒到他心底。

金光善碾了一下才收回有些酸麻的脚,抬手让侍从们为他整理衣冠,嘴里还不闲着:“中毒?没用的东西,这点算计就中了招。和你那娼妓娘一样早早死了才好!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往日里金光善很少将他娼妓之子的身份拿到明面上提及,和娼妓有了孩子本也不是什么光彩事,金光善又觉得金光瑶是个好用的,所以尚还维持着表面的亲厚。如今得知金光瑶不久于人世,他愈发没有顾忌,说到激动处,还在颤颤巍巍想要爬起来的金光瑶心口踹了一脚。

金光瑶心脉有损,如何受得住这结结实实带着灵力的一脚,登时就喷出一口血来。

金夫人见了血,微微颦眉,衣袖掩了口鼻,朗声道:“宗主亲自教训下人,我们这身为女眷的,还是回避的好。”说着浩浩荡荡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下……下人?”金光瑶抬起头,“父亲?母亲她……”

金光善:“她说错什么了?”说着捏住金光瑶的脖颈,将他提起来些许,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手中慢慢施力,看着他呼吸不畅,挣扎求生的模样,哈哈大笑,“她什么都没说错。我这个夫人,虽然跋扈了些,但看人看事最是通透。你不过是我兰陵金氏的一条狗罢了,要死便死了,跑来装什么父慈子孝,竟然还敢让我金氏未来的宗主给你准备生辰礼?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说着将几近昏迷的金光瑶丢在地上,冷眼看着他浑身不住颤抖,蜷缩成一团,连捂着喉咙咳嗽都有气无力。

金光善仍不解恨,俯下身,低声道:“阿瑶,你这双手真好看,像你母亲。”

金光瑶以为他终于心软了,刚要勉强自己对金光善露出一个充满孺慕的微笑,就被一脚踩在手上。钻心的疼,可他没力气挣脱,甚至没气力叫出声,他握着手腕拼命磕头恳求,头顶软帽早就都掉了,金光善都置之不理。直到他持剑的右手被碾得血肉模糊,这折磨才终于停止,金光瑶心头一松,陷入昏厥。

金光善在空荡荡的大殿上拍了拍手,房梁上两个黑影一跃而下,将金光瑶架着灌了药。金光善见金光瑶被药力烧得眼白发红,眼睛这才将将撑开一线,还没发出什么声音又是一口血呕出,只嫌弃地取了帕子擦了擦鼻翼,轻咳一声,柔声道:“阿瑶,你这是怎么了阿瑶?”

金光瑶垂着头,口中又断断续续淌出血来。

金光善等得不耐烦,一挑眉。亲卫心领神会,拽着金光瑶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金光善又道:“阿瑶,为父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眼瞧着金光瑶那凄惨的模样,怕是有药力顶着也撑不过,金光善便免了那许多寒暄,“为父要你替我杀了聂明玦那个莽夫,以还为父生养之恩。”

反正金光瑶也要死了,死前先替他干掉仙督之位最大的敌人,就算来日东窗事发,金光瑶早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耐我何?若是苦主胡搅蛮缠,大不了把他厚葬的这个好儿子拖出来鞭尸,那也是他大义灭亲。

金光瑶喉咙里含混一声,又吐出些许血沫,好半天才有了声响。

金光善凑近了细细听去。

金光瑶:“大哥……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杀他……仙督一事,请父亲交给我……我去同大哥说,一定能找到一个万全之策……不,我一定能说服大哥,求您……”

金光善气得眼都红了,抬手一掌就要拍在金光瑶头上,了结了这个孽子。

一旁一直捂着金凌眼睛嘴巴的金如松冷着脸,松开了手。

金凌清亮的声音传得老远:“小叔叔?小叔叔你在对吗?”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跑进大殿。

金凌四下看看,发现只有祖父一人端坐主位,攥着拳头,似乎正在想事情。“祖父,您看到小叔叔了吗?”

金如松见了,忙向金光善见礼,见金凌没动,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弟弟的袖子,无奈地低声道:“阿凌。”

金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有模有样地向金光善行礼。

金光善看着金凌,笑得眯缝着眼:“我们阿凌真可爱。祖父也不知道你小叔叔去哪儿了,许是去找他二哥一同夜猎,也说不定。”

金凌失望地瘪瘪嘴,转身要走,被金如松拦住:“怎么了,阿松哥哥?”

金如松似是下了什么好大的决心,这才拱手道:“祖父有所不知,有人欺负阿凌,阿凌都叫人给欺负哭了。”

金光善脸色微变,刚要说什么,忽的瞟了一眼屋顶房梁处,又将话咽下:“我会派人彻查此事。阿松,你带着阿凌去玩儿吧。”

金凌本无意同祖父提及,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哭,有点丢人。但既然哥哥说了,他也对金光善的反应有所期待,如今不温不火,草草了事,金凌心下生出些许烦闷,瘪瘪嘴道:“我没事,阿凌才没有那么娇气。”嘴上这么说,却不走了,只一个劲儿往金光善的方向巴望着。

金如松低声劝着:“别闹了,阿凌。”说着拽了金凌一把。

金凌刚要耍小孩子脾气拍开他的手,忽然头顶一凉,吸因了他的注意:“诶?”说着抬手一摸,到手一片鲜红的黏腻,“血!”

金光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暗骂金光瑶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挺瘦弱的小身板里血倒是挺多,嘴被他派人塞住了,手指头又不老实,早知道就该直接剁了!

金如松看着金凌惨白的小脸,忙道:“不对不对,阿凌想多了。应该是屋顶翻修时有大漆没干透。”说着取出帕子将阿凌的手擦干净,“等下我就同父亲和小羽叔叔说明,叫他们好好惩治这些不干活的下人!”

金凌眨眨眼,又怕自己瞎愣的模样被看了去,微微红了脸,抽出腰间别的小鞭子就要走:“哼!用不着小叔叔,阿凌自己就能去打得他们服服帖帖!”

金如松忙拦住他:“阿凌,你以后是宗主,怎么好事事都亲力亲为。你若气得厉害,哥哥替你去叮嘱家仆处理了便是。”说罢,拉着金凌向金光善告退,念叨着,“我再去找几个伶俐的来打扫一番,别饶了祖父休息。”

金凌兴冲冲地高声附和。

金光善笑意盈盈地目送他们出门,回过头来,对着被亲卫丢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金光瑶,冷哼一声:“看在阿松这孩子还算对我心思的份上,姑且饶你一命。”说着起身,理了理衣袍,“就说是夜猎受的伤,送回芳菲殿吧。我那儿媳妇和她爹一样,是个聪明人,不必担心。”走到门边,夸张地“哦”了一声,“叫修屋顶的家仆来把这里打扫一下,这血腥味真叫人恶心。之后的,你们干了这么多次,不用我反复强调了吧。”


金光瑶再醒来的时候,秦愫恰抹掉了腮边最后一滴泪,将温若寒送给温情那把匕首抵在金光瑶喉间:“我且问你,争还是不争。”

一声沙哑的“阿愫”,只换来秦愫手中一紧,金光瑶喉间又添一抹血痕。

金光瑶只淡淡地看着秦愫:“宗主之位是金凌的,我不争。”

秦愫微微睁大了眼。

金光瑶又道:“但金光善,非死不可。”

秦愫收回匕首,眼底最后一道光,也跟着匕首上的幻影一并封如鞘中。她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捧住金光瑶伤痕累累的手:“阿松刚刚哭了,他说祖父要杀了父亲。”

金光瑶叹息道:“是我对不起他。”

秦愫:“我们一起,保护他,好吗?”

金光瑶又有点困了:“嗯……我们一起。”

秦愫:“遇到危险怎么办?”

金光瑶:“卷起来孩子就跑。”

秦愫:“噗!”

秦愫知道他累极,胡闹这一通,也确认了他不会累于世俗,舍身愚孝抛下他们母子,也就心安了。坐在床边看着他不甚安稳的睡颜,又想起那句“卷起来就跑”,兀自笑出了声:“那不成了小松鼠?”说着一点金光瑶的鼻子,“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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