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泽芜君,敛芳尊托我给您带个话儿(21)

阿减:转发这柄灵(锦)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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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启仁表示此事是姑苏蓝氏理亏,蓝家虽惯是不留客,但那都是因为不喜奢靡之风,简称房子不够。如今长老的屋子腾出来了,正好安置诸位。

温宁牵着蓝思追的手,站在一处幽静的小院落门口一指自己:“蓝老先生让我住在这里?”

蓝思追点点头:“蓝老先生说你们都是和那些坏人有仇怨这才来讨个说法的苦主,姑苏蓝氏理应以礼相待。”


秦愫听着温宁的汇报,轻笑一声:“蓝老先生还真是个场】面人。”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说罢抚摸着摆在大案上的长剑:“缄公子呢?”

没人回应,温宁用胳膊肘戳了魂不守舍的苏涉一下,苏涉这才回神:“愫仙子。”

秦愫语速快了几分:“阿减还在哥哥那里?”

苏涉:“正是。缄公子特意叮嘱苏某,不能有外人打扰,且一定要保证这柄灵剑摆在您的案几上。”

秦愫眉头微颦,她才听说阿减就是这个灵剑剑灵的原委未久,当时下意识抢下灵剑护在怀里,没想到竟歪打正着,在温家站稳了脚跟。如今被撵鸭子上架暂代统帅一职,也不知是祸是福,说不惶恐担忧,那是假的:“可……”

苏涉:“这是为了愫仙子好,更是为大局着想。有它在,想必不用两位公子出面,您也能稳住局势。”

毕竟是行军在外,如今主帅卧病,他们这边人少还好说些,江澄之前可没带过那么多人马,以他的性子,将士们多是看在金光瑶的命令这才耐着性子听江澄差遣。他们这边若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江澄那边会不会窝里斗得很难看就不好说了。

秦愫抚摸着剑鞘上栩栩如生的凤凰纹饰,忽然“嘶”了一声,抬起手,手指还残存着灼热的痛感:“这……”

苏涉:“怎么了?”

秦愫抬起头:“我记得早上抱着这剑时,这里……”她一指凤鸟纹饰,“这眼睛上没有嵌红宝石呀。”


几人正围着灵剑你一言我一语,忽然就聊到了灵剑的名字。

温宁说曾听阿减说起这剑原本叫蟾宫,取蟾宫折桂之意,说是能保佑他大小试炼都能平稳通过。

苏涉轻咳一声:“缄公子还真是天真烂漫。”

温宁又道:“但据说禁地归来,瑶公子就给它改了名字。”

阿愫掏出一包糖渍杏干递给温宁:“叫什么?”

温宁婉拒了:“我不用吃东西的,也尝不出味道。”

阿愫有点尴尬:“对不起哦。”

温宁嘿嘿一笑,还是拿了一小块,接着说道:“说是此间经凤火重铸,取名夺清。应该是为天下夺得一片清正净土的意思……吧。”

阿愫正为温宁收下她的杏干高兴,忽然听到这话,又有些黯然:“夺清……”

“敢问秦愫仙子可知个中深意?”

几人回头一看,蓝曦臣不请自来。

阿愫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蓝曦臣又道:“那你在姑苏城内诓骗于我,可是受人指使?”

“我呸!”阿愫气得七窍生烟,四下看看只有手里这包杏干可有可无,刚要丢蓝曦臣一脸,就被蓝曦臣握住了手腕。

苏涉没想到蓝曦臣竟会有如此强势而不拘礼法的一面,若秦愫被蓝家的压制,说出去那丢的是温氏的颜面,他可不想戴罪回去不夜天,忙上前劝阻:“蓝宗主,且稍安勿操!”

蓝曦臣回头瞪了他一眼,瞥见案上的长剑,眼里隐约的红光这才暗了下去。他放开秦愫:“我且问你……”

阿愫揉着手腕:“问你个头!你又想跟他们一样给瑶哥哥罗织罪名是吧!你休想!”

蓝曦臣却眨眨眼后退一步拱手道:“还望秦愫仙子见谅,在下并无此意。”

阿愫看看温宁,又看看苏涉,低声问道:“你们俩……谁给他吃错药了?”

苏涉轻咳一声,低声回了:“谁能在云深不知处给蓝氏宗主下】药啊。”

温宁忙不迭表示赞同。

阿愫被这深深一揖搞得挺不自在:“行吧……”她轻咳一声,微微欠身,掏出帕子轻咳一声,柔柔道,“敢问泽芜君想知道什么?若是阿愫知道,小女子必当知无不言。”

苏涉和温宁看阿愫的眼神都不对了。

苏涉:“愫姑娘也吃错药了?”

温宁:“苏先生,你为什么说‘也’?”

苏涉老神在在:“问得好。”说罢拉着温宁走出大殿,将主场留给他们互拼演技。

蓝曦臣:“不知仙子可否告知在下,昨日为何要骗我?”

秦愫:“难道泽芜君竟忘了,当日在不净世外灭门小院,你是如何巧言令色害我错失与瑶哥哥的重逢?”

蓝曦臣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别说,他还真忘了。

秦愫:“你不要的,还不许别人千辛万苦求来。别人求来了,你还要抢了去!泽芜君,你如此跋扈,竟还有脸说你家长老肆无忌惮,这分明是邹缨齐紫,上行下效!”


金光瑶想,他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为何会看到聂明玦和另一个自己。

比起那个穿着金星雪浪袍,正站在聂家两兄弟中间,陪着笑劝架的金光瑶,他就像是从漫长的雨季中,从厚重的淤泥中走出来,荆棘从骨头缝间的灰尘里发出了芽,刺破他虚伪的皮肤,将他扭曲成一个可怖的倒影。

他看到那个自己正努力劝说着聂明玦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又转身试图安抚也在气头上的聂怀桑莫再同大哥置气,却在聂怀桑眼中看到了身后的刀光。他慌忙推开吓僵的弟弟,自己却险些被大哥一刀劈成两半。

眼前的一切归于黑暗,金光瑶想,也好,或许,他就要醒来。

可梦境最折磨人的一点,就在于它的顽固。

他又来到了金麟台,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虚弱地趴在床上,身边只有苏涉一人为他擦汗送药。金光瑶缓步上前,揶揄着探头看了一眼床上面色灰败的自己,重伤濒死的人身上有股腐败的味道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很不舒服——换做是他,也是不愿靠近的,倒也难为苏涉不曾嫌弃。

后来许是上天垂怜,他竟活过来了,只是瘦成一把骨头,往日裁剪合体的衣裳都宽松大半,穿在身上竟像是错拿了金子勋的。

金夫人嫌他丢人现眼,这才派了管事的嬷嬷给他量体裁衣。

嬷嬷平白多了桩闲事,又是伺候这么个出身卑微地,办得不好必是要挨罚,办得太好也免不得被金夫人怀疑存有疑心,更别说讨赏了。嬷嬷带着气,领了几名家仆气势汹汹闯进他就寝的偏殿,着人将他按在桌上量好尺寸,临了还不忘在他还没好利落的旧伤戳上两针,笑称是婢子眼拙以为公子校服上的绣线掉了两针。

伤在背上,任他疼得发抖也不敢蜷缩起来闪躲。

最后还是聂怀桑打着扇子假装撞破,搬出清河聂氏的威名赶走了嬷嬷。

金光瑶站在一边,看着那个自己眼里的聂怀桑,那时自己是真的很感激他吧,虽然这伤是代他受的,至少怀桑会感激他,会报答他,总好过聂明玦才被他救了一命,转头就翻脸不认人拿刀砍他。

可惜,之后呢?

聂怀桑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交给了那个自己,叮嘱他按时服药,养好身体。见金光瑶吐血,聂怀桑就倒出一粒药让他服下。

这药确有奇效,只可惜小瓷瓶里只有两粒药,剩下的一粒金光瑶视若珍宝,后来为了打起精神专心准备江厌离生产一事,这才服下。起初未觉出异样,忙了一遭忽然松懈下来,心口爆发的疼让他险些站立不住,强忍着装作无事发生回到寝殿这才颓然倒在桌边,眼前黑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就见到了温若寒。

金光瑶面带微笑看着这一幕发生,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笑,可悲,可怜!”他绕过温若寒,在另一个失魂落魄的自己面前俯下身,轻轻抹掉他腮边的泪,然后一路向上抚摸到耳际,柔声道,“你觉得,你从不曾对不起他们一族,你觉得,你对他足够尽心爱护,你觉得,你曾救过他大哥一命亦是有恩于他,你觉得,你对他没有半分威胁,你觉得,你才舍命为他挡了一刀……你觉得,他没有理由害你?”

说罢抡圆了狠狠扇出一巴掌,叱道,“人本就是这世上最肮】脏龌】龊的生灵,天生狂悖,即便对着同类都难以生出同情与尊重。你竟还心存幻想!娘亲千辛万苦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送上门来受他们凌】辱】践】踏的!”说罢,他凶狠地瞪了摆在桌上的公ji碗一眼,“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老子滚远点!”

“阿瑶?”

金光瑶回过头去,四周再次归于黑暗,他抬脚将不知何时落在他脚边的公ji碗踢开,柔声道:“阿减,我在这里。”

阿减长舒一口气,吐出一口黑烟:“哎呀你去哪儿了!不说了,你快点醒吧!火烧蓝家楼了!”

金光瑶睁开眼,但见入目皆是发白的火焰,他冷笑道:“不是地火殿……用着火的屋子隐喻如今天下百姓抬眼不见天日,四周尽皆绝路?倒也轮不到你这畜】生提醒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阿减的声音幽幽的:“阿瑶,我不是想提醒你咱俩的约定……而是,你真的烧了别人家的房子。”

金光瑶一愣:“阿减?你怎么在这?”

阿减只想敲爆某个时而聪颖时而愚钝的脑壳:“你起不起?灭不灭火?”

说话间,房梁发出一声哀】鸣……

两人对视一眼。

蓝曦臣御剑赶到的时候,龙胆小筑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一只凤鸟冲天而起,须臾间落在地上,显出金光瑶一身螺钿织的衣袍。他一抬手,三头身的阿减扒在他臂弯里露出一张满是黑灰的小脸,呼出一口黑烟:“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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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思考活动文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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