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泽芜君,敛芳尊托我给您带个话儿(17)

今天周五啊……二更

------------

蓝曦臣呕出一口心头血,发现自己正用琴弦将一脸血的聂怀桑缠得直翻白眼。忙乱之下,他把袖子糊在了聂怀桑脸上,试图帮他将血擦干净。

聂怀桑抬手去掐蓝曦臣的脖子,誓要于他同归于尽。

蓝曦臣叱道:“聂怀桑!不想死就不要胡闹!”

被琴弦勒到要断气的聂怀桑翻着白眼流下两行清泪:我错了,哥。

终于意识到松开琴弦才是救人程序里优先级最高的,蓝曦臣丢开浸多了血液,早已泛红发黑的琴弦,将帕子撇在聂怀桑脸上,对着自己脏兮兮的袖子轻叹一声:“擦干净。”

因一时嘴欠,被弦杀术伺候,还给啐了一脸血的聂怀桑忙不迭顺气、擦脸,发誓如非必要,他就是死!也不敢开口了。

蓝曦臣揉揉额角,温若寒的声音依旧在他脑海里回荡:“你妄为一宗之主,却处处被族中长老掣肘,连一封私人密信都能叫人轻而易举地拦截,简直贻笑大方。”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第一次,他尚可向自己解释推托,说是胞弟重伤离不开人,第二次,他无法想象阿瑶再次被拒之门外时的绝望。是了,箭簇里的书信多出来的日期,是不得已后补上的,阿瑶当初只是想让他陪着他重头走一遭。若他早早撕掉那些虚伪的隐忍,用雷霆手段料理了那些尸位素餐的长老,是否就可以陪阿瑶圆了当初的念想,是否他们就不至于近在咫尺却一再错过,是否……

又或许他可以更早一点,那样忘机也不会受罚,有太多事本可以不必发生。

蓝曦臣抬手撑住胀痛的头,暗道温若寒果然狠毒,偏偏在他心魔丛生一心求死时,告诉他若是现在死了,那就是姑苏蓝氏宗主作为囚】犯】死在岐山。

此诚乃奇耻大辱,他作为蓝氏后裔,断不能叫他得逞。而后他的出逃似乎也着实太过顺利,无论是苏涉的手下被轻易策反,还是不夜天松懈的布防,如今想来都叫人起疑。只当时逃得慌乱,竟来不及细想,只好厚着脸皮归结于温若寒对阿瑶的迁就,竟宽广如连天碧海,捎带上了他这个不称职的二哥。

如今的他不敢回去姑苏云深不知处,他怕他被心魔控制,一时冲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更惊异于自己对阿瑶的心思,他无法接受这样卑鄙的自己,更无法想象若阿瑶得知真相,他该如何面对那双眼睛。他只能借口为亡故的义兄照顾罪孽深重的弟弟gui缩在清河,困住心机深沉的聂怀桑,也困住自己。

看着聂怀桑细心安置还有些许理智的聂家修士,蓝曦臣忽然觉得这情形和当年留守乱葬岗的魏无羡有几分相似,忽然哭笑出声。

聂怀桑回头看向蓝曦臣:“曦臣哥?”

蓝曦臣:“没什么,只是想起当年忘机将温情一脉安置在云深不知处后山,那时总还有族人帮衬,如今只靠我们两人,难免手忙脚乱,着实狼狈不堪。”

聂怀桑没想到蓝曦臣竟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同他讲话,笑道:“明明是曦臣哥习惯了有人事先思虑周全安排妥当……”这个总是帮大家忙前忙后的人还能有谁呢?聂怀桑轻叹一声,“三哥真的变了很多。”

蓝曦臣:“变的是你,是我。”

聂怀桑:“曦臣哥说三哥曾说我害他被丢出不净世,乃是怕拖累聂家,亦或是担忧此举乃是金光善的阴谋?”

蓝曦臣眼中难掩痛色:“阿瑶太善良,你却辜负了他。”

聂怀桑冷笑:“当日聂家刀法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这其中多是岐山温氏有意为之。我不在清河,赶回去早无回天之力。一个众人口诛笔伐的家族宗主,能有什么好下场?”他斜眼看着蓝曦臣的眼睛,“他不是把我想得太好,只是死了太久,错过了太多,以至于漏算了当年你与我大哥的约定,没想到你赶到不净世时,我还活着罢了。”

蓝曦臣微微睁大了眼睛:若当真如此……

聂怀桑:“毕竟死掉一个罪大恶极的魔头,是件值得庆幸的乐事,而没能救下一个同自己一般,痛失亲人,多年来备受蒙蔽,终于无辜被卷入纷争,终于身首异处的可怜义弟就不同了。若是皎如皓月的泽芜君,一定会很痛苦吧。”聂怀桑将手缩进袖子里,“曦臣哥,三哥变了。这不怪他,换做是我,也会变的。”

阿瑶想让我痛苦。

——这个认知让蓝曦臣几乎站立不住。可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怂恿着他:这样不是更好?让他如愿,让他内疚,这样你就能再一次以最完美的受害人身份站在他面前,控诉他的凶狠与阴险,以赎罪的名义把他锁在自己身边。

蓝曦臣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蓝曦臣曾以为这样gui缩着的日子会更长久些,他甚至开始迷恋被凶】尸邪】祟打伤的痛感。被体内的毒放大了数倍的痛苦,至少会告诉他,他还活着,他活得如此长久,早就过去了不知多少个七日。

这是一种不会致】死的毒,温若寒骗了阿瑶,也骗了聂怀桑。这世上最有资格恨阿瑶的人,反而救了阿瑶,而他们呢?

蓝曦臣不敢细想,更不敢猜测阿瑶的希望在一次次落空中,还剩下什么。他怕这个绝望的循环会引动心魔,一不留神就杀了聂怀桑,再杀了自己。


一剑斩灭邪祟,甩掉血迹,收剑。

蓝忘机听到脚步声,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回过头,终是在密林深处再次见到了蓝曦臣。只观他一身狼狈,竟生出恍若隔世的陌生感:“兄长?”

“含光君!”聂怀桑张开双臂,一瘸一拐地扑上来。

蓝忘机一剑刺出,停在眼前这个“大脚野人”喉间,唤出忘机琴,单手弹动:“汝为何人?”

聂怀桑流下两行清泪,在他黑如锅底的脸上冲出两道泪痕:“问灵就过分了啊!”


蓝忘机将一瓶药送到蓝曦臣面前:“兄长,此行凶险。”

蓝曦臣明白弟弟这是不打算出言劝阻,更不准备说服他会姑苏,而是延续他一贯行事的作风:哥哥不跟我走,我就跟着哥哥。

蓝曦臣深知蓝忘机的倔脾气,轻叹一声,接过药瓶,把药粉倒在了自己化脓的伤口上:“嘶……”

蓝曦臣敢对天发誓,他从他弟弟眼里看出了“鄙视”和“可怜”四个大字!

有亲弟弟跟着,蓝曦臣也不好意思再在深山老林里打转故意折腾人(此处特指聂怀桑),寻了条干净的小溪洗了把脸,走进附近的小镇。

蓝忘机除尘的打扮和他身边两个泥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茶水摊子的老板只当蓝忘机是两人的主家对他格外殷勤。奈何蓝忘机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模样,让老板险些下不来台。倒是聂怀桑不但出手阔绰,还好说话,三言两语就问来了一行人最想要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当年射日之征,仙门百家联合起来因反抗岐山温氏,被称作联军,如今竟是倒过来,在百姓眼中,岐山温氏成了统领云梦江氏秣陵苏氏等一干家族的联军首领。更有甚者还说看如今温家这架势,怕是要效法先祖温卯改弦更张,革故鼎新,建立新秩序。

正说着,原本静悄悄的小镇忽然热闹起来,摊子后面的二层小土楼里跑出一个干瘦的男子,一张紫红的脸透着股憨厚劲儿,拉着老板就问联军打到哪儿了,什么时候打到这里。

老板被他吵得不耐烦,正巧看聂怀桑碗里的茶水已经见底,一碗凉透了的剩茶打发了男子,忙不迭上去添水。

蓝曦臣忽然道:“敢问……”

老板被这一声说得浑身不自在:“有什么事,仙长就直接问吧,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们。”说罢一摸茶壶,“就是……您要是能多喝几碗茶就更好了。”

蓝曦臣豪气干云一仰脖,干了那粗茶,险些将碗底的土渣子一并倒进嘴里。

老板顿时眉开眼笑,给他添茶:“您说。”

蓝曦臣:“为什么他会盼着打仗?”

老板:“哎呦,不是我说你,咳,您这是在山里清修太久了吧?联军的仙长一边打一边也会沿途修建什么……防御工事,还有那个抵御邪祟的瞭望台,都是找我们修,修完了还会给一大笔工钱!足够家里几年花销。可不像以前,给人修庄子别院都不给钱的。”

忽然有个人跑茶棚:“老哥老哥,水!”

老板应是认识此人的,转身给他倒了一碗微凉的淡茶:“怎么了?别呛着。”

那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喘匀这口气:“联军现在双线作战了,也不知道会来得快点,还是慢点,希望啊,是岐山出来的那拨仙长来咱这儿。他们办事麻利,没那么多规矩。”

老板也跟着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

那人又说:“听说一部分还是往咱这边来,一部分去了南边,姑苏,就奔着那个云什么不……”

蓝曦臣一愣:“云深不知处?”

那人一拍大腿:“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处!”他哈哈大笑,“哎呦你说里面那些个屁事不干,就能不愁吃喝的酸腐文人会不会念叨着‘有辱斯文’气到翘辫子?”

蓝曦臣脸色煞白:“回姑苏。”

------------

下周正面对怼,阿减已经准备好了榴莲味(?)的瓜子。

徐总也要上线了~~

评论(7)

热度(7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