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众所周知,敛芳尊一心向善(40)

我们坐在高高的狗粮上面,听夷陵老祖讲,他经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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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变身战地记者,持续发来追击凶shi的跟踪报道。聂明玦被逼出清河后的短短半月,就一连袭击了数个仙门。每一次都伤人无数,捣毁殿宇和重要的防御工事,似是只有制造xue案,才能不辜负他凶shi的赫赫凶名。

一时间,讨伐凶shi的呼声愈发高涨。原本持观望状态的仙门们,纷纷丢掉之前那套“体恤仙督与赤峰尊兄弟情深”的说辞,哭爹喊娘抬着伤员跑到金麟台卖惨,就差击鼓鸣冤了。

这边金麟台上人满为患,由于没时间铺地砖,不少人刚下飞剑就崴了脚,被人扶着在一旁喝着金麟台过剩的酒酿圆子,拿了号,眼巴巴等着思虑过重郁结于心这不又卧床不起的仙督传唤。

眼瞧着金麟台上排了长龙,一个个“哎呦哎呦”地呻/吟着,活似一帮低阶傀儡。韩管家也想图个耳根子清净,给他们换个号,从“仙督一对一”,改成“阿松少爷一对多”套餐。毕竟那边排号快,人还少。但是大部分人都认定了便宜没好货,好等的不管事,死活就要见仙督一面。

韩管家无法,前脚联系了兰陵城中的客栈,表示他们若遇到修士请随便涨价,有闹事找金家,请认准金星雪浪袍。期间,金麟台只抽取一成利润,金家永远是你们坚实的后盾。后脚就告诉众人,金麟台受创失修,又人手不足,客房一时还不能住人,大家明日请早。

那边忘羡二人上天入地追踪聂明玦,他们揽了谁都不愿意去做的活,本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大英雄,忽然有天因为一些没有言明的事,错手杀了一曾是仙门世家子弟的平民。此人素来谦和,与当地人交好。忘羡一下捅了马蜂窝,被当地人骂得狗血喷头。

魏无羡眼瞧着前一天还偷那人家中余粮,被逮住了就骂得很难听的村民,今天就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心疼他家道中落,还把他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他们杀了那人,就是往他这良善平民心里戳刀子!屋漏连夜偏逢雨,不知村民中有谁是参加过当年血洗不夜天的,瞧见魏无羡腰间的随便和陈情,又将莫玄羽就是魏无羡一事捅了出去。被蓝忘机抓住时,人已经疯了,还不住念叨着,“我找到夷陵老祖了,我又是仙门子弟了!”

一时间,满城风雨,人人都说夷陵老祖是故意戳穿聂怀桑的阴谋,只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逼得聂怀桑恼羞成怒放出凶shi,就好渔翁得利用阴虎符控制凶shi,报复众仙门。

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陆续有不少人站出来说自己见过夷陵老祖和凶shi一同出现,更坐实了阴虎符重现江湖的说辞。

蓝忘机担忧魏无羡的安全,不得不将抓住凶shi的计划暂且搁置,返回云深不知处,暗中联系金光瑶,商议破局之法。

没想到他们刚回到云深不知处,金光瑶就已经在寒室等候他们多时了。

那时日光正好,金光瑶披着衣服坐在寒室前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只包着腿的小狐狸,蓝思追就在一旁站着,听到声响,抬起头,向忘羡见礼。

魏无羡问他们在做什么,蓝思追说有只小狐狸被猎户的捕兽夹伤了,金宗主刚教他给小狐狸包扎呢。

魏无羡看过去,金光瑶已经抱着晒得暖烘烘的小狐狸,倚在门边,睡着了。

蓝曦臣走出来,轻车熟路将金光瑶抱进内室,帮他摘了帽子,松了发髻,裹进被里。

本想着将小狐狸掏出来的,奈何小狐狸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四爪收紧,抱住了金光瑶的前襟,蓝曦臣怕自己下手没轻重,惊了一人一狐,也就随它去了。

魏无羡探头探脑看着被子里只探出个小脑瓜的狐狸,打趣道:“倒像是狐仙抱着他家幺儿。”

蓝忘机看着蓝曦臣,不说话。

蓝曦臣给弟弟弟媳倒了茶:“阿瑶他……”

魏无羡刚想说:大哥您不必解释,我们都懂。

蓝曦臣沉痛道:“阿瑶病了。”

看那模样,魏无羡瞧着感觉仙督明天指不定就撒手人寰了,脑子一抽,浮想联翩:皇上虽然不在了,但贵妃娘娘您千万可要保重身子啊。别问他皇后是谁,虽然重口了些,但他总觉着阿松有当皇后的潜质。

蓝曦臣:“苏涉说自从大哥变成凶shi,阿瑶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一直郁郁寡欢,后来连话都不说,只整日整日坐在芳菲殿的藏宝室里发呆,偶尔去找过聂宗主……”

魏无羡尴尬地撇撇嘴。

蓝曦臣:“魏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

蓝忘机抢着答了:“聂怀桑用杯子砸金光瑶。”

蓝曦臣一惊。

蓝忘机又道:“我亲眼所见。”

蓝曦臣似要说些什么,终于垂了眼:“聂宗主执念了。”

魏无羡小心翼翼道:“金凌小叔叔这是……”

蓝曦臣勾勾唇角,力不从心地勉强出一个微笑:“起初大家都以为阿瑶只是睡得多了点,又因着外面那些事,金麟台人多口杂,阿瑶无法好好休息。我就自作主张,将他接到了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自作主张?”他忙四下看看,还好,云深不知处还没被阿松一招扫荡铲平,“蓝家大哥,你也太……不谙世事。”人家老婆孩子还都在呢,您就动手偷人……啊不是,抢人……也不对……总之,您太牛了。

蓝曦臣睁大了一双眼,满眼诚挚:“我有留书。我也相信金夫人和阿松会体谅的。”

魏无羡无奈扶额:您倒是也体谅一下人家老婆孩子啊。

蓝曦臣:“后来我无意中发现阿瑶会梦游,他梦游的时候,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对谁都冷冰冰的,偏喜欢在藏书阁翻看景仪事先写好藏在藏书阁备用的家规。”

魏无羡忽然笑出了声。

蓝曦臣也不恼,接着道:“我查遍医书,才知此乃离魂之症。乃是身心受创颇深,才会出现的罕见症状。”

魏无羡也跟着叹息一声,暗骂聂怀桑长大了竟变成个小混蛋,真不是个东西。

蓝曦臣看着魏无羡微笑道:“魏公子回来了,我很高兴。之前就知你与阿瑶有缘,阿瑶这病急不得,还请魏公子有空多陪陪他。”话说到最后,却是看向了蓝忘机。

蓝忘机点点头。

魏无羡正色道:“金宗主冒险为我隐藏身份,我感居五内。若能助他早日走出梦魇,魏婴责无旁贷。”他垂了眼,“况且,事情闹到如今这般田地,我也有错。”

蓝忘机担忧地看着魏无羡:“你没错。”

魏无羡:“许我一生锄强扶弱惩奸除恶,可弱者不一定就是对的,却也不全是错的。”

蓝曦臣看向蓝忘机:“忘机,你先带着魏公子去休息吧。”他总觉得就以魏无羡目前这个精神状态,只怕没过多久云深不知处要出俩离魂患者。


第二日,魏无羡就兴冲冲拎着两瓶天子笑,来找抱着小狐狸望天的金光瑶。

魏无羡:“金宗主?仙督大人?阿瑶?”都没回应。

最后还是小狐狸被吵得烦了,含着金光瑶的手指轻轻用力,金光瑶这才回神一般,看向魏无羡,向他点头见礼:“魏公子。”

魏无羡看金光瑶眼里一片空濛,只怕这点反应不过是刻进骨子里的教养罢了。魏无羡将一坛酒放在金光瑶怀里,自己拿了另一瓶,拍掉泥封,灌了一口:“我本没想杀他的。”

金光瑶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魏无羡偷偷看过去,发现只是小狐狸讨厌这个放在它肚皮上的凉酒瓶,试图三爪用力,将它推下去,却不小心牵动了伤腿,疼得缩起来,抱住了酒瓶。

魏无羡瞧着,觉得真是物似主人型,金光瑶也是那种疼得狠了,就团起来偷偷哭的典型。抬手蹭了蹭小狐狸的脑袋:“哎,人这辈子要是跟你这只小狐狸一样,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什么都不用想,还有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宠着,该有多好呀。”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却只尝到了苦涩,“为什么他偏偏要引来凶shi,让整个村子都陪他一起死。扬名立万,竟比他自己和他亲人的性命,更重要吗?”他看小狐狸从蓬松的大尾巴里露出一只透着狡黠的眼睛来,笑呵呵地抓了抓它耳朵后面的绒毛,“不仅倾国倾城,还位高权重!”

魏无羡喝着酒,说话颠三倒四,时而逗狐狸,时而说心事:“是啊,我跟你这只小狐狸一样,有一个倾国倾城、位高权重的大美人宠着,哪懂得那些从高处跌落之人的痛苦。”他眯起眼睛,又想起那个死在他手上的少年来。

其貌不扬一张脸,倒也算得上清秀,他们初到村子落脚时,其他村名都忌惮他们“仙人”的身份,不敢同他们说话,只有他不一样,他热情周到,谈吐不凡,还助他们寻得凶shi踪迹,救下一家猎户。那猎户伤了腿,不敢对他们如何,就讹上那少年。似乎从那时起,少年的眼神就不对了。

回去后又遇上乡间大娘偷拿少年家所剩不多的余粮,被魏无羡逮个正着,反而破口大骂,说仙人欺负她老无力,要轻薄于她。少年上来劝架,却被劈头盖脸好一顿数落,说什么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世道,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眼巴巴盼着扒上那位仙人让他继续修仙,整天游手好闲云云。见少年没有还嘴,就提起旧事,说当年少年还没家道中落,可没少欺压他们。

少年说他没有。

大娘就说不是你,那就是你兄弟,你父辈,总之是你们家的,现在他们都死了,就要你偿还。

最后少年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出去给村民分了,魏无羡瞧着不对劲,偷偷跟上去,才看到少年割开自己的手腕,在村边画了聚灵的符咒。

金家早就散出金蝶,告知凶shi可吸食灵气强大自身,让仙门百家暂时把自家的灵器分散封印,就是怕在集结人马抓捕封印凶shi之前,引来凶shi,平添无谓的伤亡。

魏无羡连忙喝止少年,却见少年跪在地上哭诉他这些年饱受欺凌,村民都说他还是宗门少主时,宗门中人对他们如何如何不好,现在他们都死了,就要少年还债。往日里他装疯卖傻,才留得一条命保住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好容易盼来了他们,他终于可以不装疯了,回到家不仅家中余粮没了,祖宗的牌位也不知道被谁砸碎了,丢在地上,上面还有大大小小新鲜的泥脚印。

少年许是见魏无羡略有动容,擦了眼泪,指天发誓,说他父亲宗族从未干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当年仙门百家,作风奢靡,谁人不知他父亲为人独树一帜,从来严于律己。就因反对劳民伤财兴建瞭望台,惹恼了仙督,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魏无羡说到此处,心有惴惴地看向金光瑶。

金光瑶似是察觉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又点头一礼:“魏公子。”

魏无羡苦笑一声,接着将他心头的一颗刺,摊开了摆在金光瑶面前,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那时少年手腕的伤一直没有止血,血滴落在地上破坏了原本的符文,少年成了聚灵阵的阵眼。周遭的灵气纷纷灌注到少年体内,不过多时,他就会爆体而亡,少年就要死了,但魏无羡尚能救他一命。可少年不听,他说他又可以修仙了,他又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他这就去杀了那群欺负他的凡人,最好能把聂明玦也引来,他再把聂明玦封印了,就能扬名立万,自立门户,到时候谁还敢跟他说一个不字!

蓝忘机忽然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去这附近的瞭望台参军任职。

少年怒道,下等人才会去金光瑶那娼/妓之子手底下谋生路,他是仙门世家子弟,他生来高人一等。即使你是含光君,也不能随便侮辱人!

说到此处,魏无羡握紧了手:“我早该发现的,他有时说话颠三倒四的,不是因为见了大名鼎鼎的含光君太激动……他已经疯了。”

可当他杀了少年,让事情不至于无法挽回,村民们又站出来说他们残害百姓,已然将少年拉入了他们的圈子。说少年虽然游手好闲,不事劳动,但人品不错,之前得势也没干过欺男霸女的坏事,他们竟杀了少年。因着少年体内灵气暴动,少年死相凄惨,吓坏了自诩胆大过去查看的村民。村民们彼此添油加醋,将少年的死说得极尽残忍,又充满想象力,好似人手一份《不夜天地牢一日游有感》,更自顾自地认定了他俩是以nue杀为乐的邪魔外道,举着锄头要来让他俩给少年偿命。

之后就是他身份暴露,不得不逃回云深不知处避险。

魏无羡灌着酒感叹,都说人心易变,没想到如此反复无常。他抬头瞧着时间差不多,酒也喝完了,该叫金光瑶一起用饭了,回头看,却发现金光瑶已经拍开泥封,将自己怀里那瓶天子笑递过来。

魏无羡眨眨眼,接过酒瓶:“额,谢谢阿瑶。”

金光瑶一歪头:“阿瑶?”

魏无羡:“昂?”他不会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吧!

金光瑶点点头:“魏公子是阿凌的大舅舅,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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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景仪:你们梦游就梦游,尾随就尾随,别动我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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