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凤归云(9)

荼姚拎着裙子急吼吼赶过去,果然是锦觅:“明天就要大婚了,有什么事,典礼之后,再让我给你们掰扯一番不迟。”

锦觅冷着一张脸:“荼姚,你让开!”

荼姚心说原来婚前恐惧症的是这位,我大儿砸完全是莫名被媳妇儿火集给欺负哭了。无论孰是孰非,先都哄着为上。“本座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明日大婚事关天界威仪,更牵扯到花界,水神还是多掂量掂量,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才是。”

嗯,还没嫁过来就这么给大儿子脸色看,这种儿媳妇还是稍加敲打的好,免得她仗着玉儿喜欢她,就胡作非为!

锦觅冷笑:“后悔?我今天不离开天界,我才会后悔!荼姚,难道你忍心让凤凰重复当年廉晁上神的悲剧吗?”

荼姚愧对廉晁,如今这个名字竟是被锦觅说出来,她羞愤之余,觉得被冒犯了:“你放肆!我荼姚虽不是好人,但也耻于与你这不知纲常廉耻的比较!我与廉晁之间本无婚约,况且我嫁与太微之时,众神皆知廉晁已死,本座无愧于心!我与太微结合,一来,乃是为保天界安定,扶持新帝登基;二来,乃是为鼓舞军心,找魔族报仇雪恨;三来,本座从不惧怕承认,本座确实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荼姚一抬下巴,“我是凤凰,又是一族公主,生来就是要成为天后,统御六界的!你这狐/媚yin乱的私sheng女,如何同本座相提并论!”

锦觅:“你!”

荼姚复沉声道:“况且玉儿真心待你,更舍了一半天命仙寿救你性命,你竟将他比作那贪慕权力虚情假意的太微!你可还有良心?”

锦觅:“我……是他欺骗我!”

荼姚:“哼,你不就是要离开天界去找旭儿吗?本座可是听说旭儿明日就要与穗禾完婚了,你竟如此不争气,偏偏要去自讨苦吃,丢尽你水族的脸面,才肯罢休不成!”

锦觅“你你你”半天,终是无话可说,低头耷脑回了璇玑宫。


这天晚上润玉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晨起已经日上三竿,可还是觉得倦怠,揉着额头,迷迷糊糊走出寝殿,所有人都忙得飞起,忽然看到自己正带着觅儿向着南天门的方向去了。润玉揉揉眼:我自己?

正揉着眼,忽然有人拍他,润玉晕乎乎转过身,竟是锦觅!“觅儿!”

锦觅一吐舌头:“小鱼仙倌,你这么大声,吓到我啦!”

润玉不知道为何锦觅一夜之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但想起昨夜荼姚同他说已经安抚了锦觅,还说以后要教他如何哄女孩子,润玉就将此归结到了荼姚身上,抿嘴一笑,暗自谢谢母神助攻。

锦觅摇着润玉的手臂撒娇:“小鱼仙倌,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润玉被她的笑容迷了眼,连声应了。

锦觅将他带到省经阁,拉着他躲在一排排书架后面,忽然“哎呦”一声捂住了自己手腕。

润玉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翻看:“觅儿,你怎么了?”

锦觅则反手擒住润玉一双手,拽到自己腰侧,手中唤出一柄带着魔气的匕首,连捅数刀。

润玉轻呼一声,软倒在地,不受控制地显出了龙尾和龙角,脸上脖子上也隐隐显出龙鳞。

“锦觅”变回原来模样,正是彦佑。彦佑看着,连声啧啧:“瞧这龙鳞上的花纹……堂堂天帝,竟还是只幼龙。”

润玉已听不到彦佑带着讽刺的声音,他蜷成一团,抱住了自己的尾巴,用尾巴上略显坚硬的鳞片挡住了血如泉涌的软肚皮。他浑身颤抖不已,仍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叫出来,眼眶里都是血和泪,竟强忍着没流出一滴。他又成了笠泽的鲤儿,哭喊无用,求饶无用,只有默默忍耐,他乖巧懂事,从不给别人惹麻烦,生怕自己会被厌烦,会被抛弃。可彦佑还是走了,而他,还是被自己的未婚妻抛弃了。

警觉如荼姚,还是来迟了一步,她将小得如同鱼娃娃一样的龙崽崽抱在怀里。

一直强忍着不哭的润玉终于落下泪来:“你是……是仙女吗?”

荼姚满含热泪想要扯出一个一如当年的笑容,却发现龙崽崽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从那天起,荼姚疯了。

她发动天魔大战,当着旭凤的面,杀了彦佑和锦觅,仍兀自喃喃:“我的孩子死了,他把全部温柔都给了你们,他却被你们亲手杀死了。”

旭凤:“母神,您的孩子没有死……”

荼姚打断他,露出了欣慰地笑容:“玉儿,你还活着!母神真的好开心。玉儿,陪母神回天界吧,母神是天上的仙女,来带你回家了。”


润玉木然看着那个循环播放的预知梦梦珠:“你是想告诉本座,若本座仍对她心怀侥幸,就只有死路一条,母神也会因此疯魔吗?”

紫色的梦珠应声融化,落在地上,成了一只血色浸染的小龙崽。小龙崽睁着一双大眼睛,摇摇头,发出一串奶声奶气的童音:“不是哟,只因为他们不配。”

润玉眉头微颦:“本座原也不曾想要所有人都喜欢本座。”

小龙崽:“可他们是你仅剩的亲人,不是吗?即使月下仙人伙同彦佑偷了你的人鱼泪,假扮成你的样子偷走你的未婚妻,彦佑又自诩英雄,留下来假扮锦觅为他们的逃离拖延时间,仍不满足,竟对你痛下杀手……你还将他们视作亲人?”小龙崽冷笑一声,“懦弱!你是天帝,你掌控着梦境与未来,居然还拘泥于浅薄的血缘,目光短浅!”

润玉被频频踩中痛脚:“住口!”

小龙崽撇撇嘴:“反正你已经不爱锦觅了,不是吗?你只是舍不得,放不下,就好像儿时最喜欢的鱼娃娃布偶,即便是破旧了,只能束之高阁,你还是狠不下心丢掉。选吧,是去死,还害得母神疯癫早逝,还是当断则断!”

润玉红着眼圈与小龙崽互瞪许久:“让本座做取舍,他们还不配!”

小龙崽微微一笑,缩成了一枚紫色的梦珠,碎了。


水神逃婚,天帝领兵追至忘川。魔尊带兵来阻。

天帝:“本座今日不欲恋战,只为问水神几个问题。”

旭凤一肚子话被憋在嗓子眼。

天帝:“觅儿,你可安好?”

锦觅:“我在这里很好,请陛下切莫再冲动,我不会和你回天界的!”

旭凤:“有个好消息,想必天帝也有所耳闻,昨夜,本座与水神刚刚完婚,如今,她是我魔界的魔后。”

天帝对旭凤视如无睹,对锦觅道:“你答应本座,今日大婚,婚书上也是你亲笔写下的名字,你认是不认。”

锦觅:“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

天帝:“哪怕违逆上神之誓,哪怕堕入魔道,让水族与先水神风神花神蒙羞,令花界入魔。”

锦觅看着天帝空濛的眼睛:也不知道噗嗤君说的惊喜是什么,他留在天界断后,怎么还没回来?“我既已嫁与旭凤,就绝不后悔。”

天帝轻合双眼:“我已无话可说。”说罢转身。


旭凤等人都愣住了,万没想到润玉竟然真的只是问几个问题,得到了答案,就自行离开。

天兵天将也跟着缓缓后撤,不似作假。

忽然忘川上空传来一阵雷鸣,劫云自比上清天还要高远的地方压下来,罩在锦觅头顶,亿万巨雷从天而降,将忘川截断,无处往生的游魂破水而出,扑向了忘川河畔的魔族。

天雷之下,霜花片片碎裂,锦觅在雷光中痛苦挣扎,六界第一美人的骨肉寸寸剥离,融化散落如雨,落入忘川,被游魂争相吸食。

旭凤在雷劫中,亦是自身难保,眼见锦觅在他怀中灰飞烟灭,一腔悲愤直冲云霄,他化出真身,带着追着他咬死不放的万钧雷霆,直扑向洞察一切的天帝:“润玉!”

天帝转过身,抬手摸了摸旭凤的头:“旭儿。”

雷光应声隐去,旭凤颓然落在云端,一身焦黑,虚弱道:“母神?”

荼姚显出真容:“汝之所爱,不容于世。你要为了注定死于天谴的锦觅,杀了母神吗?”

旭凤动摇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对母神刀剑相向。

怀中忽然飘出一枚血红的丹丸。旭凤一愣:难道是锦觅的内丹精元?

他伸出手,却抓不着。

荼姚按下旭凤的手:“这是血灵子。”你哥的,别瞎动。

但见血灵子破开虚空,进入一处秘境。众人猝不及防,通过血灵子破开的结界缺口,看到了其中对峙的润玉和一个白发曳地,看不清容貌的神仙。

二者似乎都还未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已经被公放了。

润玉眉头紧锁:“觅儿和旭凤当真不容于世吗?”

那人:“是他们执迷不悟,怪不得旁人。陛下不若太上忘情,得成大道。”

润玉:“若我偏要强求呢?”

那人:“只能一命抵一命。”

润玉轻笑:“这有何难,就让我替旭凤死吧。不论他认不认我,我都是他哥哥。”

那人急道:“哪有婚约者双双赴死的道理,你只能救锦觅!”

润玉冷着脸:“不要以为你是天道,就可以出尔反尔!挑战本座的底线!如今是本座在同你谈条件。”

天道缩缩脖子:“好吧,我答应你。容我算算哦,给锦觅的血灵子是一半天命仙寿,已经预支了,彦佑为了锦觅旭凤捅你好几刀,若没有我护着,你当场就灰飞烟灭了,林林总总算起来四舍五入已经够抵旭凤一命了。”说罢甩甩手,表示你可以走了,好走不送。

润玉一愣:“抵了?”

天道:“你是什么身份,他旭凤一介罪人算得了什么?六界众生谁都可以去死,唯独你不行……谁!”

直播戛然而止。

旭凤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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