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众所周知,敛芳尊一心向善(42)

我对天发誓,这文he!写be小姐妹会不给我做小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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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金光瑶只扶着聂明玦的手腕,同他盘膝对坐,而后默默取出了自己的琴。那是一张没有弦的古琴,古朴中自带一股子静谧,惹得蓝启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金光瑶双手拂在琴上,无弦琴,就成了有弦。

蓝思追看向蓝曦臣,他们虽都听闻泽芜君将弦杀术传给了敛芳尊防身,却一时也看不透敛芳尊这一手的精妙。

但见蓝曦臣眉头紧锁,目光落在他家阿瑶掌心落下的一点朱红上,哪还管琴音是否松沉旷远,清冷入仙,正如方才他只关心阿瑶的离魂症是否有复发的迹象,如今,他只关心阿瑶疼不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了多少苦头。

这一曲悠长婉转,初初听时,只觉得玄妙无穷,后半阙却带了些许寒意。

丝丝缕缕的琴弦从琴尾如遒劲的树木根须一般收拢蔓延,将聂明玦捆束其中,又好似是扎根在他身上的菟丝花,朝着天日扶摇而上,编织成了一面巨大的银镜,遮住这一方天地。但见四周云影徘徊,随着一阵乍起的旋风,在“银镜”后遮住了日光。

这架势无论如何都看着不似什么正道术法,在场皆窃窃私语,被负手站在一旁的阿松一一看过去,才闭紧了嘴巴,只能眼巴巴瞅着往日里最是古板的蓝启仁,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盼望着蓝启仁振臂一呼,铲除妖邪,还是觉得此处静谧,徒余风声琴音,着实枯燥乏味,远不及四大家族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下饭。

无端被赋予众望的蓝启仁此时却一声不吭,眉头紧锁却非是瞧见了什么不堪入目的邪魔外道,而是……蓝曦臣发现他叔父居然在紧张!

叔父不喜金光瑶,他一直是知道的。这次擅自做主,将阿瑶接来云深不知处养病,叔父没有发脾气晕倒吐血——雅正三连,他就已经很吃惊了。如今见了,也不知是叔父对他爱屋及乌终于接受了阿瑶,还是当真知晓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秘闻。

蓝曦臣低声道:“叔父。”

蓝启仁:“曦臣?”旋即轻咳一声,又道,“此法精妙,容不得半点纰漏,否则极易酿成大祸,万不可掉以轻心。”

蓝曦臣应下,又看向金光瑶的方向,只要阿瑶显露出力有不逮的苗头,他就……蓝曦臣握紧了剑柄:他就如何做?自然是将自身灵力灌输到阿瑶体内,助他稳住秘法。万一呢?万一他错过了最佳时机,是毁掉大哥的魂魄,封印凶shi,还是消灭阵眼,又或许……

蓝曦臣扫视全场,忽然一惊,发现自己竟在悉数在场众人哪些可以说服,哪些适合灭kou……他抬头望着那开始发出光芒的“银镜”,手心里都是汗。

阿松晃了晃头,总觉得那“银镜”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正将他体内看不到摸不着的某一部分抽离。

这漫长的一曲终了,金光瑶收起琴,站起身,一掌拍在聂明玦额头。

聂怀桑被阿松钳住了肩膀,只来得及上前半步。

但见聂明玦周身黑气坠下来,落在他脚边,那些萦绕着黑气的烟雾和早已失去原本模样的细小怨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拢成一阵猝不及防的风,鼓起他的衣摆,又四散开来。

在场众人纷纷抬手护住了眼睛。

金光瑶低声道:“大哥,就此别过。”

聂明玦周身已无怨气,他抬起头看着连同生死两界的“银镜”,沉声道:“罢了,此生……枉论来世。她虽没有骗我……”复低下头,负手而立,“小心孟诗。”

金光瑶猛地抬起头:!

聂明玦再次伸出手,轻轻点在金光瑶额头,抹掉了那一点朱砂。

金光瑶眼前涌起一阵烟气,过分明亮的日光照进来,他看到了抱着琴扶在门板上低声喘息的自己:这是!

忽然他听到了娘亲的声音:“你要过去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告诉他,你其实喜欢他吗?”这声音不似记忆中那般温柔,满是坊间轻浮lang语的风尘气。

金光瑶明白,他成了那日的聂明玦,只是聂明玦为何会听到娘亲的声音?

金光瑶听到聂明玦低声道:“那又何妨?爱就爱了,大丈夫敢作敢当!”

娘亲的声音发出一声刺耳的讥笑:“那他就这么死在你怀里,也没关系吗?”

金光瑶一愣。

“只有痛苦和憎恨,才是拯救他的良药。”

金光瑶感觉到他的视线高了,聂明玦站起身,正缓缓走向那个摇摇欲坠的金光瑶。

娘亲的声音依然萦绕着他:“让他痛极、恨极,让他想死却不敢死,不甘死!”

金光瑶试图阻止,却无能为力,只听到娘亲的一声轻笑,之后便是一脚踏空,旋转着坠落,遮天蔽日的白光,照得他避无可避,刺痛了他的眼。

隐约间,他听到蓝曦臣惊呼:“阿瑶,这是怎么回事?”

金光瑶看着毫无征兆,忽然倒下的仙门弟子,一脸茫然站在原地:这些人这跟他有什么干系?他听到自己冷冰冰地回道:“不必理会。”

透过颤抖的天空,他又看到了阿松,不,应该是儿时的温若寒。一身炎阳烈焰的校服,拿着软剑恨生,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看起来老气横秋,一张俊俏的小脸掩不住他依旧是个孩童的真相。

温若寒转过身,收了软剑:“大姐姐,你来啦。”

“嗯。”

娘亲的声音吓得金光瑶一激灵,他转过身,看到了同样一身炎阳烈焰校服的孟诗:“这……怎么可能?”

“若寒有什么愿望吗?”

温若寒一举恨生:“我要升仙!”

金光瑶看到娘亲轻抿鲜红的薄唇:“好啊。”

温若寒激动道:“大姐姐也觉得若寒可以做到吗!”

“当然,若寒是个幸运又努力的孩子,当然可以问鼎修真界,可是……”

温若寒:“可是什么呀?大姐姐你告诉我嘛!”

“可是想要飞仙,你还缺少一个契机。不过好在我们若寒是个幸运的孩子,你命中注定会遇到一个仙缘深厚之人,只要你让他将你亲手杀死,再让他将你的一半魂魄留在体内,助你重生。”娘亲说着,将一本半新半旧的秘笈交到温若寒手中,“有了他的仙缘福泽加持,再佑以此法,重生之日,就是你飞升之时!”

烟雾散去,金光瑶看着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笑得一脸温若寒的阿松,涩声道:“你早就算计好的?当初对我的好,都是交易?”

阿松只是微笑着,并不回答,金光瑶怒极,他红着眼,扬手就要给他一嘴巴。

聂怀桑忽然道:“曦臣哥,小心!”

这句话惊醒了金光瑶,他猛地转过身,阿松的幻影随烟尘散去,他看到了蓝曦臣,他的二哥。他曾以为他拥有这世间的日月,他的太阳是假的,但他还有月亮。爱情是一场骗局,可至少,他还有亲情。

只是为什么?

一剑贯胸,金光瑶低下头,竟是朔月。


聂怀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不知道,他敢以大哥的魂魄起誓。

起先是大哥的魂魄洗去怨气,步入轮回,一切都很顺利,一板一眼地向着所有人期盼的方向发展。

可金光瑶却没有收回那诡异的秘法,他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泥胎菩萨。聂怀桑看着那消瘦的背影,忽然觉得起码这一刻,孟瑶还在,他还活在金光瑶的身体里,只是他被伤得狠了、怕了,习惯了躲起来,用锋利的外壳保护自己。

仙门百家陆续察觉了这边的动静,赶过来庆贺。

虽然嘈杂虚伪,却也让聂怀桑发自肺腑地勾了勾嘴角。

他想起大哥临行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只怕大哥还不知道他的弟弟变成了怎样一个为他不齿的奸诈小人吧……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了,即使大家已经回不去以前,但毕竟还有将来。希望来日等他寿终正寝,能够挺起胸膛告诉大哥,他虽走过岔路,但终究不负清河聂氏的赫赫威名!

他想,只要他足够努力,曦臣哥和三哥都会再次接纳他的。属于孟瑶和聂明玦的爱恨情仇已经清算,至此尘归尘土归土,身为聂氏宗主的他,又岂能止步不前。

可就在普天同庆的时刻,阿松忽然发出一声呜咽,踉跄一下,险些倒地。曦臣哥上前去扶,却被狠狠甩开。

聂怀桑从阿松暴怒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野兽的影子,对视的瞬间,忽然窜出来吓了他一跳。那琉璃色的影子竟真的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在人群中飞速地穿梭跳跃。每一次穿过仙门子弟的身躯,那名弟子就会毫无预兆地应声倒地。

聂怀桑慌乱地看向蓝曦臣:“曦臣哥,你有没有看到它?”

蓝曦臣却只顾着朝金光瑶喊道:“阿瑶,这是怎么回事?”

金光瑶头也不回,冷声道:“不必理会。”

蓝曦臣试图向前,那个野兽的影子横在他面前,将他撞了回来。

蓝曦臣一个踉跄却没有倒下,他不顾小辈的阻拦,向金光瑶的方向喊道:“阿瑶,快停下!”

那头野兽的影子终于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打量着蓝曦臣。聂怀桑一颗心悬着,终于明白虽不知晓缘由,但似乎只有他能看到这野兽,可他太弱了,根本无法阻止它!聂怀桑生怕这个大小如牛,外形像虎的异兽一口吞了他曦臣哥,忙去牵蓝曦臣的衣角。

异兽勾了勾嘴角,看向了聂怀桑,露出一个似乎是笑的表情,一头撞上了蓝景仪,背上生出一双翅膀,又一翅膀拍倒蓝思追,最后高高跃起,从天而降砸在蓝启仁身上。

随着蓝启仁忽然倒地,聂怀桑忽然担心起蓝曦臣来。饶是不学无术的他,也知道,背生双翼,如插翅猛虎,那是穷奇!

魏无羡和蓝忘机跑过来安抚道:“聂兄,莫怕,他们只是晕过去了。”

聂怀桑并不惊讶,他看向金光瑶,虽然他三哥曾同他说过很难听的话,但他明白,事实如此。如今,他并不担忧仙督大人耍什么阴谋诡计,反而开始期待他规划下的明天了。只可惜这通往未来的路,总是被累累往事牵制,恐怕不会是什么坦途。

穷奇忽然张开翅膀对着缓缓转动的“银镜”发出一声怒吼,畏惧地一连退后几步。

原来三哥是为了将这穷奇残魂一并除去!

穷奇竖瞳一凝,直扑向幸灾乐祸的聂怀桑。

聂怀桑见状,在魏无羡纳罕地注视下,惊呼一声,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屁股墩,顺利逃过一劫。

穷奇不得已,转头看向了蹲在蓝启仁身前,一脸忙乱的蓝曦臣。

聂怀桑心道难不成曦臣哥忙中出错,还没发现大家只是灵力忽然被抽走了不少,所以暂时晕倒?他忙道:“曦臣哥!”可是已经晚了,穷奇这次没有干脆撞晕蓝曦臣,而是藏进了蓝曦臣的眼睛。他看到朔月出鞘,映着“银镜”阴冷的光华,直直刺出。

他循着方向望去,看到了仍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站在原地的金光瑶:“小心!”

终究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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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导:诸君,我黑转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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