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长不是教主

有想法就尽量日更,没想法就躺尸

关系户也不好做·番外

金光瑶在围观现代考古人员研究他师父温若寒究竟是男是女时,因一不小心笑得太夸张,被熬夜产粮的阿愫踹下了神殿。

金光瑶站在凡间的土地上,仰望天穹,嘟嘟囔囔:“都成神了居然还执着于睡眠,你要真想睡,半夜我娘举着刀去催你睡,你又偏不睡,这叫什么道理。”

然后他衣服口袋就震了一下。

掏出手机一看:“老娘愿意。”

金光瑶把手机揣兜里:“养妹妹不如养块叉烧。”

金光瑶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妹妹,从小到大……不是,从回家开始,他们就不对付。小到口味,大到道心,就连追文,喜欢的风格都不一样。阿愫喜欢糖分一样能快速让人产生幸福幻】觉的高冷师尊×徒弟,金光瑶闲来无事看了几篇,就嗤之以鼻:“强行误会实在无聊,话说你就这么喜欢天天看徒弟把师父从吃饭喝茶到穿衣脱衣一直伺候到炕上?这师父是不是没手。”

阿愫一脸向往地躺在满地的零食袋子里:“照顾生活起居的徒弟哪里找啊!”

金光瑶摇头感叹:“断臂的师尊也不好找啊。”

阿愫转头看了他一眼。

金光瑶还没觉悟,又指着一处:“你看这里。师父没徒弟时ri天ri地,一有了徒弟就动不动被ri,此处包括但不仅限于挨揍。”他抬起头,一脸沉痛,“这么坏风水的徒弟,留着过年吗?”

阿愫瞪了他一眼。

金光瑶依旧没有自觉,他被师徒文荼毒太深,看得快吐了,他必须发泄一下:“师父已经那么牛掰了,能成为他徒弟那也是一种牛掰了吧。结果俩人一天到头,根本不知道利用自己的特】权阶级搞搞事业,哪怕闲着也是闲着,瞭望台建一座拆一座呢?甚至不是研究驴包为什么越做越丑,他们居然无聊到连吃饭都要自己动手炸厨房!不是很懂他们修仙的,难不成就图个穿衣服出门不会脏吗?”

然后他就被阿愫用薯片袋砸了。


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严谨(?)态度,金光瑶掐指一算:朕与此地有缘啊!

然后他就去附近的金沙厅好好吃了一顿。

门口的服务生问他可有预定,金光瑶一抬下巴:“姓金。”

服务生见他一身金氏校服果然没再问其他,恭恭敬敬将他引到座位上。

金光瑶点的脆皮鸡上来时,两个穿着蓝氏校服的少年被引到了他面前。

三人对视片刻,左边的刚要说点什么,右边的就拽了他一下,而后恭敬一礼:“长辈好。”说着又偷偷拽了下旁边的少年,“景仪!”

蓝景仪小朋友显然被金光瑶这身从来只出现在画像和雕塑上的衣着惊到了,言语不能。

金光瑶倒是不介意这些虚礼:“和朋友有约?”

“喂!”

惊了一声震天响,金凌闪亮登场,他一手叉腰龙行虎步:“我倒要看看,谁占了小爷的位置!”

金光瑶叼着鸡腿,回眸一笑。

金凌看着金光瑶眉心那道标志性的神印,膝盖一软,幸而被蓝景仪拉住了。可怜蓝景仪瞧见金家小霸王金凌都这个魂不附体的模样,腿也是软的。

俩难兄难弟相互扶持着,齐声道:“长辈好。”

金光瑶点点头:“都坐吧,”他掏出手机,“我请客。”


温若寒的手机响了,他还以为是徒弟找他沟通撸猫心得,没想到只看到了扣款提示。

温若寒:……

温若寒摔手机:“小兔崽子出门吃饭不知道叫上师父,这么多年师徒文都白看了吗!”


金光瑶看得出三个小辈在他面前的拘谨,连吃饭时都只顾闷头吃,不敢多说一句,自知没趣,结了账就说自己只是随便逛逛,你们去玩儿吧。

两只蓝家的小兔子肉眼可见地立起个,金凌却心事重重,终于在金光瑶要离开时抓住了金光瑶的衣袖。

金光瑶看着这个时代的小金凌,实在很难不想起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金凌。如此逾矩,俩蓝家的已经吓得脸都绿了。可金光瑶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金凌就该是这样,反正他这一辈子很长很长又心如si灰,没那么多可惦念的,眼前的就一个阿苑一个阿凌,要是还能让他们受了委屈,那他这个神仙做得也忒窝囊。

金光瑶:“阿凌,你不想我走?”

金凌触电般松开金光瑶的袖子:“不……我……”看着两个小伙伴憋笑的脸,他心一横,“我们想请您一起去……”他开始给俩小伙伴使眼色。

还是高个子的那个拱手接道:“可否请您与我们一道,去看一眼……”他抬起头,“云深不知处。”


云深不知处旧址离得不远,老远就看到了山门外另立的围栏大门。门前和售票处排了长队,金凌见金光瑶面露难色,一拍蓝景仪:“不怕,有他们俩在,咱们可以直接进。”

金光瑶给俩蓝家的点了个赞。

门口检票员,一手举着扫码枪,一手拿着检票器,对他们点点头:“小少爷们好,带朋友来玩呀。”

金光瑶跟着他们三个一起对检票员问好,见金凌迅速蹿起来挡在检票员面前,手舞足蹈地挡着,这才想起自己算是他们祖宗辈的,拜了他,这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怕不是要折寿。兰陵金氏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皇帝待人谦和,彬彬有礼,几百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忽然让他拿鼻孔看人,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售票员明显会错了意:“这位金家的小少爷看着面生,可是刚从枣庄过来的?”

兰陵改名枣庄这事阿愫笑了他许久,于是金光瑶木着一张脸:“不,我从西安来。”其实我是岐山温氏的,谢谢。

售票员一边和他们搭话,手上工作也没停,甚至还腾出手来给他比了个小心心:“哦呀,油泼面好吃!”

金光瑶:这话我没法接。

过了山门就是一条长长的山道,他曾无数次站在山门内,抬头望着道路尽头,那个不曾回头的身影。他以为他会在大雪里随那个人一同白头,可当他抬手,却见雪花飞飞扬扬,穿过了他这一抹幻影。

于是他在金麟台修了一座绽园,那里终年大雪烂漫,他想,或许他终于可以实现这渺小卑微的愿望了。他每天都会去绽园门口站一会儿,可惜那人偏不遂他的愿,宁愿回去qiu笼一般的藏宝室,也不看那院子一眼。那院子修得极美,可怜竟无主人涉足。

那人si后,金光瑶着人烧了绽园。

他金光瑶送人的东西,即使不愿,也必须收下。

如今他看着穿着汉服在云深不知处来来往往拍照留念的人们,忽然觉得烧掉绽园着实可惜了。说不定留着绽园,兰陵就不会改名叫枣庄了。

不知是谁撞了他一下,转过头,是个画着男妆的姑娘。

姑娘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扶着帽子抬头一看,“啊呀,你也是同好啊!”

金光瑶发现此人身上穿着的并非一般汉服,而是仿了金家校服制式,只是做工用料粗糙许多。眉心竟还画着一道殷红花钿。

金光瑶:“同好?”

姑娘上下打量着他:“你不是也来这里cos敛芳尊吗?”还安抚道,“没事,这边不管的,也不会另收费用。”

金光瑶倒是知道cosplay这玩意,他说:“不,”一指眉心,“我cos玄霄。”又一指蓝景仪,“等下我们就找地方换衣服。”

姑娘惊道:“你们是金家的和蓝家的?”

三人点头。

姑娘战术后仰:“拿校服玩cos,勇气可嘉。”

金光瑶回头望去,门口长长的队伍里不少男男女女都穿着仿制的金氏校服。穿着金氏校服来蓝氏的祖宅cosplay……啥情况?

姑娘轻叹一声:“按照史料记载,本来是想去枣庄的金麟台旧址的,奈何绽园给烧了。敛芳尊升仙之后,金家的子孙就废除了帝制。金麟台那地方也是邪门得很,竟叫一场大水给淹了。”

金凌见金光瑶一直没上来,又折返回来就看到金光瑶正和一个陌生女孩有说有笑,顿时好大不乐意。

金光瑶知道金凌来了,话锋一转,结束了和那姑娘的谈话,与她和她同行的几人挥手告别。

金光瑶:“阿凌,久等了。”

恍惚间,金凌觉得自儿时起,他已见过这样的场景,千百遍。可他那时被父母送去国外读书,分明没来过苏州,一切仿佛又像在梦中,他看到自己就是在这里等着一个人,见那个人迟迟不来,就从山上跑下来找他,却看到那人正对着一个背影久久凝望,失魂落魄。

金凌有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忘了。

蓝家的小伙伴知道他这个秘密,经常找机会带他来,看看是不是能想起更多。

如今,他对着金光瑶的笑脸,忽然记起来,是了,他等的人就是金光瑶。

“别等了。”

金光瑶闻声抬头,说这话的是金凌,又仿佛不是这个他,而是那个叫他小叔叔的孩子。

“阿凌。”

金凌:“该道歉的是他不是你!”

金光瑶一愣,旋即笑道:“人心都是偏的,感情这种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他抚上金凌的头发,“小叔叔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们不能在一起并非谁欠了谁,亦或是不够深爱。只因他让我心动,却难以让我心安。恐怕,我之于他,亦然。”

金凌眼眶里开始蓄水,金光瑶也张开双臂随时准备给转世的侄子一个拥抱。

“原来长辈您是阿凌小叔叔啊!”

蓝景仪煞了风景。

金氏祖宗和金家小将试图用眼神告诉他,si wang,还是学会读空气。

蓝景仪在眼刀子里浑然无觉:“快上来吧,当年泽芜君种的那朵牡丹花开了!”


听了蓝家人这一声吆喝,游客们纷纷开始找花。

蓝景仪一拍脑门,拉上金凌就跑:“快快快,我知道一条捷径!”

三人跑得气喘吁吁,气还没喘匀,就听到金光瑶凉凉道:“开得不怎么样。”

这株金星雪浪卖相确实一般般,但架不住种花的人身份不凡,这就起到了极佳的广告效应。

蓝景仪:“话……话可不能这么说!兴许以前繁育的牡丹品种就一般般呢。”

这话金凌不爱听了:“开玩笑,我们家的金星雪浪我小叔叔会看不出品相吗!”

“好啦景仪。”

金光瑶这才看向了另一位蓝家公子,此人虽说知书达理,举止雅正,很有姑苏蓝氏的风范,但发型不对,这一撮呆毛更有我温家人的基本特征。

蓝公子蹲在花边:“听说早年这花伤了根,这两年来了一位新花匠,这才慢慢养回来些。且两地气候不同,想来影响了花的生长。”

金凌满眼崇拜,却还是努努嘴,假装不在意:“阿苑,你不是这几年才回的蓝家吗?之前都住在温家的,知道得……不少呀。”

温苑见金光瑶看过来,忙解释道:“我妈说怕我玩儿疯了,想让我这几年在姥姥家收收心。温家废除了校服,我就跟着穿蓝氏的。”说罢苦笑一声,“本也没什么的,这些事,都是我道听途说。”

金光瑶看了金凌一眼,金凌长舒一口气连道好无聊,要去冷泉看看。

金光瑶说他有点累了,打算在这儿待一会,你们去玩儿吧,晚些时候咱们在山门口碰面。

三人躬身告退。

远远的,金光瑶听到蓝景仪揶揄金凌,说他不是最讨厌规矩,怎么在从未提过的小叔叔面前行礼就行得有模有样,是不是偷偷练习了。

金光瑶收了目光,对着那株金星雪浪一抬下巴:“有泽芜君那阵距离现在大几百年了,这花至多活个百十来年,莫不是成精了。”

“这花确实不是当初那株了,只是用了之前的种子,一代一代发芽、生苗。”

金光瑶转过头去,觉得此人瞧着面善:“您是?”

那人对他眯缝着眼睛笑笑:“你好,我就是新来的花匠。”说着又蹲下摆弄那花。

金光瑶凑过去看了:“手法不错。”

那人笑着应了:“谢谢夸奖。只是……”

金光瑶:“何故吞吞吐吐?”

那人扬起脸:“这花藏得深,很少有人能寻到此处。蓝家人又都看重这花,请的花匠除了我以外,都是一等一的好,按理说不该伤了根。我翻看之前的记录,说是每株花都活不过三十年。与其说是气候不适宜,倒更像是这花的主人伤了牡丹仙子的心哩!”

金光瑶看此人嬉皮笑脸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很不错,做我男朋友吧。”

花匠:“诶?”

金光瑶:“你不是承认了是你伤了我的心吗?”

花匠:“不是……这位公子你?”

金光瑶:“你就是对不起我,老子为你在地上待了那么多年,圣雄肝帝孤家寡人一当就是千八百年,就是等听你一句道歉,你丫si都不说!土下座可免,活罪难逃,跪下唱征服吧。”

花匠蓝曦臣:“那个……金公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金光瑶:“唱!”

蓝曦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金光瑶拿出手机:“需要伴奏吗?”

蓝曦臣:“我……”

金光瑶放下手机,苦笑一声:“你当然不会唱。你觉得你没错,对,你没错,可我也没错!那只有这段感情错了。”金光瑶转身就走。

金星雪浪瞬间凋零。

蓝曦臣:“等下!”

金光瑶头也不回:“我受够了,也不会再等了。”

蓝曦臣放下铲子,追上去,将他拥入怀中:“对不起。我还是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是,我知道我后悔了,我不该让你等我的。如果让你伤心,那就一定是我错了。因为……”

金光瑶抬起头,看到他脸上还带着泥印:“因为什么?”

蓝曦臣:“因为我说过,会成为你的依靠。你的依靠,就该不问缘由,哪怕被人说护短、偏心,也要永远站在你身边。”

金光瑶用力回抱了他,好一会儿才吸吸鼻子:“说吧,这话跟谁学的。”

蓝曦臣:“没……”

金光瑶:“敢撒谎我立刻就回去。”

蓝曦臣:“景仪。”

不远处的蓝景仪:???

蓝景仪:大兄弟?你发誓说不会说的,否则天打雷劈啊兄弟!

金光瑶:“这么土味的情怀,也就他能想出来。”他抬起头,“但既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就要努力践行!”

蓝曦臣闭眼应了:“阿瑶说得对。”

金光瑶:“敢骗我就不仅仅是天打雷劈了。”

蓝曦臣:???

金光瑶:“我已经跟逐流先生说好了,敢负我,连这次把蓝景仪抖出来的那份一起劈了。”

蓝曦臣:!!!


温若寒站在金光瑶身旁,远远看着买菜接孩子的蓝曦臣,问道:“你不打算让他修神道?”

金光瑶:“他做一个凡人的时候就已经受尽了被供奉为神明的苦,我又怎么忍心让他走我的老路。”

温若寒:“若他si去。”

金光瑶:“他当然会si去,我也会找到他的每一个来世,直到他彻底忘记我,直到他选择别人,选择离开。”

温若寒拍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你明白就好。爱情是最脆弱的情感,经不住考验,越不过时间。”

金光瑶:“所以我不曾考验他,他也是。有时彼此知道得太多,反而更加不安。这不是逃避,而是余地,是尊重。如若分离,总不至于寻si觅活,闹得太难看。”

温若寒:“小瑶儿,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没问。”

金光瑶眨眨眼:“师父有何疑问?”

温若寒:“那孩子……是你生的?”

金光瑶一脸“师父你真是够了”:“我们一起领养的。”

温若寒夸张地“哦”了一声。

金光瑶察觉出些许其他意味来:“师父,您是不是太关注那孩子了?”刚才跟我说还时,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温若寒:“这孩子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金光瑶:“说是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不很合群。”

温若寒:“……这样。”

金光瑶:“师父。”

温若寒:“温逐流后来那具身体不是一只猫妖分给我的尾巴嘛。”

金光瑶一愣:“可怜的小玄猫没能撑过天劫!”旋即翻了个白眼,“师父,说好的‘至此两不相欠’呢。”

温若寒:“听说他是因为分了尾巴,伤了元气这才历劫失败。”

金光瑶转头看向领养的儿子:“明白了,徒儿会处理好。”语数外史地生史地政,再加一门修神道,不用谢,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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